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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叶佳恩的质问,Eva堪称彬彬有礼:“夫人,这是在安全程序范围内,代替失职的伴侣安抚主人,是我的义务。”
叶佳恩的声音冷得掉冰碴:“看来贵公司的安全程序有待修正。”
她让Eva出去。
可我死死抓住Eva的衣服不放,一种雏鸟要失去巢穴的恐惧油然而生。
我害怕得尖叫:“不要,不要走。”
我喊着往Eva臂弯里钻。
好像她的身体才是我的庇护所,只有和她紧紧依偎才会被爱。
看到我这样,叶佳恩的脸色变得严厉。
她成熟的轮廓早已失去少年时的稚嫩,她迈步过来伸出手粗暴地把我从Eva怀里抓出来。
我控制不住情绪,拼命尖叫。
叶佳恩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,她试图安抚我,但她已经很久没有抱过我,手指触碰我的动作僵硬又生疏。
而我更受不了她碰我的手同样碰过陆旭,我不断推开她。
曾经恨不得融为一体的爱人,陡然变成一个让我毛骨悚然、恐惧接近的怪物。
叶佳恩罕见地有些无措,她摸我的右腿:“阿澈,你到底怎么了?是不是腿疼?你看清楚了,我是叶佳恩啊。”
无知觉的右腿被这个已经不爱我的人抚摸,简直如同再一次重温车祸的创伤。
我胸口大幅度起伏,几乎快喘不过气。
Eva趁叶佳恩愣怔的时候把她猛地拉开,俯身用被子裹住把我抱进怀里,其间不断轻声细语哄我。
那种耐心,怕是曾经的叶佳恩都做不到。
叶佳恩半晌说不出话。
直到我听到叶佳恩沉重的脚步声远离房间,身体的颤抖才慢慢平复。
房间安静下来。
我无力问Eva,自己是不是变成了一个疯子。
Eva摇头,说我不是疯子。
骗人。
我就是个疯子。
不然怎么我依恋的人最后都会伤害我。
——养父母、叶佳恩,甚至那个开车想撞死我的凶手,曾经还是我的保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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