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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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是跟着顾夫人回府的。
因为公主说:
“本宫的救命恩人,不该是一个死囚。”
她一个眼神,顾夫人就揽过责任:
“连翘本就是顾家婢,臣妇自会带她回去,以好好待之,等公主来接人。”
公主允了,说她会尽快来接我。
在回去的路上,看着仿佛突然苍老了十岁的顾夫人,我轻声问她:
“是谁害了小姐,为什么顾家不为她做主?”
在我眼里,顾老爷是户部侍郎,顾家是钟鸣鼎食之家,应该没有人能害了顾小姐,而置身事外。
顾夫人转头,一双眼死死盯着我,语气带着寒意,
“你知道什么?若是能为我女儿复仇,我会不去做吗?”
顾夫人没有再说话,我的心里直打鼓。
比顾家还位高权重的,会是谁呢?
下了车,奴仆看见我都变了脸色。
所有人都在等顾夫人发令,就要将我一举拿下。
特别是香玉,她的眼神里藏着惶恐。
但顾夫人明显是累了,她只交代,
“以后连翘就是我顾家的贵客,所有人都不得轻慢!”
顾夫人问我还有什么需求,我说我要香玉来伺候我。
这点要求,顾夫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。
在顾府活了十几年,我第一次做了这里的贵客。
住的是上好的厢房,吃的是美味珍馐,过着从前小姐过的好日子。
我并没有刻意为难香玉,只时不时对她笑笑,她自己就吓破了胆,
“连翘,是我猪油蒙了心,你别怪我......”
我问她为何要引我走上绝路,香玉垂着眼说是嫉妒。
嫉妒同为家生子,站到一起给小姐选的,我笨手笨脚,却被小姐看上,一下做了得脸的贴身大丫鬟。
而她样样拔尖,但只能从扫洒的小丫鬟做起,日日受人欺凌。
“可是香玉,我们从小一块长大,一块学着服侍人,我......一直喊你姐姐呀。”
香玉顿了顿,随即掩面痛哭,她说是她错了。
但我面无表情地递上一把折扇,
“那日,我受的屈辱,你合该也受一遍。”
香玉颤抖着接过扇子,一下下地打在自己的嘴上。
我数了十下,就让她停了,
“我们暂且算两清,但是你要知道,你可是差点害了我性命,我不再计较,那是看在过往的情分上。”
香玉流着泪点头,而我握紧扇子,心里压着的大石头依然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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