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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悲痛欲绝的我爹娘本想报官,但清醒过来的姜泊安却拦住了他们。
那日疯癫可怖的姜泊安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,沉默冷静得不似活人。
「她非是直接杀人,如今一切都烧毁了,仅凭一个下人的口供,她判不了多重的刑罚。
如果二老愿意再相信我一次......就让我来处理她吧。
」
我娘因为过度悲伤病了一场,我爹也不愿再留在京城这伤心之地,无心再去打官司,便就答应了下来。
姜泊安把沈如纯关在了那间烧死我的房子里,让人钉死了门窗,只每日送去一餐。
房间焦黑可怖,甚至床上还留有我烧死时留下的痕迹。
日夜无光,唯有永远的黑暗相伴。
那沈如纯纵使恶毒,也被吓破了胆子,日日惊恐尖叫。
只是门窗都被钉死,无声无光,理会她的,只有角落出没的老鼠蟑螂了。
姜泊安则告了一个长假,日日将自己关在府中,谁也不见。
他命人做了许多假人,全部穿上我昔日的旧衣。
一向滴酒不沾的姜泊安忽然就做了酒鬼,睡醒也喝,睡前也喝。
他一边喝酒,一边醉醺醺地看着那些穿了我的衣服的假人,傻呵呵地乐着。
有时候抱着假人同眠,喃喃叫着我的名字。
可清醒了,看到是假人不是我,他又暴躁地将假人全都踢开,哭哭啼啼。
后来,他搬来了书案,开始伏案作画。
扑蝶的我,喂鱼的我。
小憩的我,读书的我。
我求了这么多年的小像,他却在我死后,疯了一般地画。
只是......
这些小像,美丽动人,却都是面目空白。
我看到姜泊安努力了数次,都无法下笔补上五官。
在一个醉酒的深夜,姜泊安忽然大哭着扔掉了画笔:
「阿璃......你再入梦来看看我好不好?你就这么恨我,不肯再见我一面?我画不出你的脸,这是你在惩罚我吗?我只想再见见你啊!
」
我叹息,隔着一尺之距,静静看着这憔悴不堪的姜泊安。
夫君,你的心早已离我太远了。
也许再也不见,便是最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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