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
保姆徐妈和陆旭?
两个表面看没有任何交集的人,实际却是养母养子的关系。
我久久看着照片,回不过神,问Eva:“你从哪里拿来的?”
Eva淡然掸了掸衣领的灰:“路过精神病院,顺道拜访一下。”
察觉到我的注视,Eva挑眉:“不行吗?”
不,很刑。
我摇摇头,转回注意力。
Eva分析那次车祸陆旭很有可能也有参与谋划,不然徐妈不会这么准确得知我出门的路线和时间。
可陆旭为什么要这么做,他已经是陆家的儿子,我对他能有什么威胁?
Eva随意地说:“如果他不是呢?”
我愣住:“你是说陆旭骗了陆家?”
当初找回陆旭是凭靠他手上戴的一串祈福金珠,那是陆父在儿子出生后亲自去山上求的。
而且陆旭脖颈后有一块烫疤,陆母一看见便泪流满面,确信了陆旭就是她的儿子。
后头陆旭还主动做亲子鉴定,结果都是没有错的。
Eva站在窗前,偏头微笑:“用用福尔摩斯的思维亲爱的,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,无论剩下的是什么,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。”
漫天阴雨中,Eva低沉的声音响在寂静的屋内。
她说出一个常被我们忽略的常识。
“死人的头发也是能做亲子鉴定的。”
我恍然大悟。
真正的陆家儿子或许已经死了,徐妈便想用自己的儿子替代。
而小时候徐妈对我经常展露本性,她对我做过的事,很可能对陆家儿子也做过!
脑子里不受控制浮现那些令人战栗的画面,项圈、狗碗、哼在耳边曾经不解其意的童谣:
“小小鸟,没有脚,跑不了......”
我面色苍白,咽了咽喉咙,垂在腿边的手指轻轻发抖。
正惊恐时,门锁忽然被拧动,叶佳恩疑惑的声音响起:“怎么锁了,周时澈,你在里面干嘛?”
我烦躁叹气,又来。
而Eva已经往衣柜里钻,一副“偷情我熟练”
的姿态。
好不容易在走廊敷衍完叶佳恩,等我回到房间,阳台门大开,风雨缓和,吹动窗帘轻晃。
我心里一紧,转动轮椅扑到衣柜前。
Eva走了。
说不清的失落,我的头闷闷靠在柜门,目光呆滞,正茫然时,忽然余光瞄到衣柜内壁有两行隽秀的刻迹。
“让我还你一场盛大的复仇礼,我的小主人。”
“然后,我们要光明正大,一起走在阳光下。”
手指缓缓摸过这些字,这一刻,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获得了救赎,不用走路、不用腿便已到达彼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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